此时清晨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打在大理石的桌案上,庆安公主轻轻揉了几下有些发涨的眼角后,站起身,素手微微一抬,牵了苏楠的手,“来,陪我进去瞧瞧皓儿!”
苏楠的心一紧,反握住庆安的手,脸上勉强堆出笑意,“小姐,奴婢瞧您熬了一夜,不如回房歇息,皓儿有奴婢看着,公主请放宽心!”
庆安怎会不知苏楠的心思,主仆二人数十年的情谊,心意早已相通,她摇了摇首,叹道,“莫担心,本宫心里自是有数,况且皓儿的伤也是暂时的!”
主仆二人牵手进了药房,药房长案桌旁的七八盏宫灯此时已被吹灭,只留了一盏,庆安看到申皓儿直直躺在长案上,头上罩着一个四方的透明纱罩,而她的双手被交叉绑在腹部,心头一沁,一丝戾色掠上眉间,厉问,“为何绑着她的手?”
“小姐,这天气热,皓儿脸上的伤口奴婢只用药抹,并不敢包扎,怕不慎溃烂生浓,奴婢就用罩子,防蚊虫。但奴婢担心皓儿睡梦中会不知不觉用手碰伤口,所以,只好先绑了她的手,以防万一!”
“难为你想得真周道,哎!”庆安神色一缓,又是一声长叹,径自走了到了长案边。
纱罩虽是透明,但颜色却是黑色,所以,庆安一时无法看清申皓儿的脸,她颤微微地伸出手,尽管她的心早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但在她一揭开的那一刹那,眼前的惨状如把重锤狠狠地把她的心砸成血肉磨糊,痛得一手掩住了嘴,眼泪再一次狂飙了出来。
那样的脸,已经不能称之为一个人的脸,若不是胸口微微起伏,她会以为这是一具死去多日,面目开始腐烂的脸。她的整个右脸上半部份高肿,连着鼻子也比原先肿大了一倍,可到了脸颊处却只见上下两排红肿的牙龈,上还有一颗幸存的牙齿狰狞地露着,右边的下唇瓣亦缺失了一半,血红的嫩肉外翻着,颜色鲜艳却异常可怖。
“我的儿……”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