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僧罪恶满盈的弹劾早已堆满了她的书箱。
她也不止一次质问过薛怀义,薛怀义要么是信誓旦旦保证约束胡僧,要么就是不以为然,反指责御史挟私报复自己,令武则天无可奈何。
这一年多来,喜欢追求新奇刺激的武则天对薛怀义渐渐失去了激情,薛怀义的屡屡闯祸也使她颇不耐烦,她像一只母鸡,时时要充当好斗雄鸡的调停者赔罪人,长久以往,便使武则天处于一种欲罢不忍,不罢难堪的困境之中。
相比韦什方一案对武则天的沉重打击,小小的胡僧案实在算不上什么,只是它的影响却很大,已闹得满朝风雨,让武则天有点左右为难,如果顺势严惩胡僧,给这几年怨恨颇深的朝臣一个交代,会大大改善她的形象。
但这样一来,势必会触怒薛怀义,虽然她对薛怀义已渐渐失去激情,但想到她和薛怀义十年的恩情,她多少又有点于心不忍,使她一时难以抉择。
上官婉儿静静地站在门口,她没有打扰武则天的思绪,她知道圣上正处于一种左右两难的矛盾之中。
关于胡僧一案,她是昨天晚上得到了李臻的报告,她很清楚这件事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波,不过她并不恼火李臻给她惹下祸事,她倒觉得这是一次很好的试探,通过这件事,便可以看出圣上有没有彻底扳倒薛怀义的决心。
这时,武则天叹了口气,转身问上官婉儿道:“婉儿,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处置?”
武则天的一声低低叹息,便上官婉儿敏感地捕捉到了圣上复杂的心态,如果她铁了心要严惩薛怀义,那她一定会雷霆万钧般的发怒斥责,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柔肠百结,她问自己该怎么处置,无非是想让自己给她一个台阶。
‘看来现在还不是彻底扳倒薛怀义的时候’,上官婉儿心中暗暗思忖。
面对这种矛盾局面,上官婉儿早有应对腹案,她便小心翼翼道:“启禀陛下,婉儿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