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迁……你们这些缺德的狗腿子！”老阿婆一听到“拆迁”这俩字急了眼，再听到这几个还是从区政府来的，当即将还冒着热气的刷锅水，兜头往刘牧楷脸浇过去，随手捡起块石头敲着锅底叫开了声，“那帮狗日的拆迁队又来了，大家都出来……”

刘牧楷还算着假借区政府的名义能少费口舌，没有狐假虎威不成，老太太竟然是这么个反应，他没来得及闪开，被刷锅水浇了一脸，梳理整齐的小分头还挂着几根泡烂的面条、菜叶，呆如木鸡，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太太几声嚎叫，死气沉沉的村落，一下子活了过来，紧闭的房门拉开，随着嘈杂的叫骂声，见一群老头老太推门出户，往这边围过来。

这群村民年纪都有点大，没有一个年轻后生，但气势一点不弱，手里拿着擀面杖、鸡毛掸子、笤帚疙瘩一样不差，朝钱万里、刘牧楷、周正荣他们身招呼过来。

无论是昨天夜里，还是今天午从牛坤那里了解情况，陈立知道村里住户的对立情绪已经很激烈了，看到刘牧楷被泼了一锅脏水，陈立拉着钱万里往后闪。

周正荣、方义新、刘牧楷三个反应要慢多了，不一会工夫见方义新白嫩的脸皮，被抓出了几道血印子，周正荣齐整的大背头也扯成了鸡窝子，最惨的莫过于刘牧楷，他不但不往后躲，还气势汹汹的嚷嚷着要报警，擀面杖、鸡毛掸子、笤帚疙瘩自然都往他身招呼……

也是周正荣、钱万里他们两人的小车司机，看到情况不对劲，仗着人高马大，将一堆老人推挤开，将刘牧楷救了出来，一起狼狈逃出村子。

方义新、刘牧楷气得直跳腿，大叫让周正荣、钱万里的司机赶紧打电话报警。

钱万里冲周正荣摊了摊手，他们虽然都狼狈不堪，但算是报警，警察开几辆警车过来，还能真把这群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都铐回局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