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儿盘算一下,便悄悄出了缥局。
施展开身法,直向江家疾奔。
到了江家,但见重门深院,围墙高峻,不时有犬吠人走之声。
原来这江家前两天曾被陆丹闹过一次,虽没伤人,但已吓怕了,是以晚上看更之人增加了许多。
他一径绕到江府侧面,纵落在一列窄陋的房屋里,那地乃是江府下人所居。他走到最末的一间,伸手指轻轻在窗户上弹了两下。
里面有人转侧一下,床板发出吱吱的声音。
他再弹了两下,却听里面传出一声痰嗽,似是在壮自家的胆子。
钟荃认得是老人阿福的声音,便低声道:“老人家别惊,我是姓钟的。”
里面啊一声,钟荃掀开窗户,飘身而人。
眼前骤然一亮,那老人已拨亮油灯。
只见一张木板榻上,半边有被褥,半边空着,老人自己睡没有被褥的半边,里面一个孩子,睡得正甜。
老人把孩子弄醒,钟荃在灯下再看见这孩子,只因风尘疲倦之客已经褪尽,更显出眉宇清朗,骨骼荔秀。
刘雨生一下子便认出钟荃,彬彬有利地唤声钟大叔。
钟荃欢喜地应了,摸摸他的头。
他道:“那位陆大叔为什么走了?他也是这样模我的头。”
钟荃愣一下,刹时间好像从这小孩中生出一种联系,觉得陆丹虽然飘然远走,却不是完全和自己隔断。
于是,他笑着又摸摸孩子的头。
回头正想跟老人阿福说话,却见他老眼中,含着一泡眼泪,面上的表情甚是复杂,似悲还喜。
“啊,老人家干吗伤心?”
“不是,不是……”老人连忙否认道:“小人是太欢喜啦,这孩子可怜见的,今晚幸得钟相公来到,而且心中爱惜他,小人从相公你的眼睛里瞧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