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她表情虽然仍旧呆滞,但两行眼泪已控制不住哗哗哗的留了下来,伴随着阵阵哽咽,身子一抽一抽的。
“后悔了?”袁友冲闭上眼睛。
“嗯……”她点头,动作僵硬而机械。
袁友冲递给她一包面巾纸,叹着气说:“装不下去就别装了。”
她看着他。
他接着说:“我知道,随着讲述,你早就从那种状态中脱离了出来,只不过想配合我们,把话说全,也算是为你自己赎罪,给苏金洪一个交代而已,又有点不知怎么面对他,面对我们,这才『逼』着自己保持这种状态,是吗?
贝丽珍再也忍不住,趴在桌上嚎啕大哭:“我恨他,他毁了我一辈子!可……可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我……我想离婚,想回娘家,想骂死他,想和他断绝关系,可我不想他死啊,我不想他死啊!”
于辰鼻子有些酸,别过头去。
看得出来,贝丽珍是真的后悔,但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人迟早得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买单,哪怕因一念之差而坠入万丈深渊,也是咎由自取,谁让你吃饱了撑的跑到悬崖边上看风景。
她哭嚎了有半个多小时,嗓子都喊哑了,身子不断抽搐,袁友冲担心她休克过去,叫来周倩欣看看情况,给打了一针小剂量的安定,又好言宽慰几句,终于让她冷静些许。
周倩欣离开的时候,半开玩笑的说:“咱们法医是司法鉴定人员而不是医务人员,按理是没有治病救人开处方的资格的,严格来说给贝丽珍注『射』地西泮都算是违规了,你们可别过河拆桥说我非法行医啊!”
袁友冲回道:“哪能呢,你自己也说了,这行为最多算违规,够不上非法行医的。”
“哎,按你的意思,你还想追究我违规?”
“那就得看你表现了,今晚请我们吃饭?”
“滚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