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押司转眼回到了廨舍,曲终人散,小厅里只余下一桌残酒,廨舍的小窗被推开,风呼呼吹进来,将这厨余的气息吹了干净。
朱县令站在窗台前,视线落向窗外的灯火,他的眼睛,随着火焰的隐现而变得忽明忽暗。
宋押司很小心翼翼的进来,道:“明公,该早些去歇息了。”
“噢。”朱县令只淡淡的应了一声。
厅里又陷入了沉默。
宋押司将灯笼挂在了灯架,朱县令突然道:“你说……这陈凯之如何?”
宋押司呆了一下,他万万想不到,陈凯之给了明公这么大的印象,想了想,宋押司斟酌着道:“为人倒还忠厚,才学是有的,不像是个奸邪之徒。”
“是啊。”朱县令只莞尔一笑,他回眸朝宋押司看了一眼,眼眸更加耐人寻味:“他的那篇洛神赋,也是令人拍案叫绝啊。”
“难得明公欣赏他,这是他的福气。”
朱县令摇头道:“不,老夫不是这个意思。老宋啊,你难道忘了,太后的寿宴,已是越来越近了。”
宋押司一惊,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当今太后,年不过三旬,先帝驾崩,却没有留下皇子,是以择了宗室的其他藩王之子克继大统,所以皇帝不过三岁,而太后却主持大政,一言九鼎。
而今太后寿辰临近,早让天下州府的官员急白了头发,为的是希望能够见机邀宠。
江宁乃是京县,朱县令的地位可是不低,也早早地备好了寿礼,花费了很多的苦心。
可现在……
朱县令接着道:“本县一直在想,若是只送寿桃和江宁精工织造的彩衣,总觉得还欠了一些火候,要知道,恩师在京里修书来也曾有过暗示,所以……你觉得那篇洛神赋如何?”
宋押司很是小心地道:“明公,学生愚钝,不能体察。”
朱县令徐徐踱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