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山的发髻原本扎得一丝不苟,此时却显得有点凌乱,脸上透着焦急徘徊自责痛苦等明显的情绪,孟奇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脸色可以如此精彩。
他完全没有了平时沉稳干练的风范,听到孟奇的话后,眼神闪烁了几下,痛苦内疚地看向庵堂,恋恋不舍地转过头,吃力点头道:“好。”
沿着石阶往下,走过小路,进入官道,前行没多久,便看到了一个还算热闹的小镇,里面来往之人部分穿着真武派标志性的八卦袍,有道士打扮的,也有俗家模样的。
一路行来,张远山一直保持着沉默,眼神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孟奇也没有急着开口,清官难断家务事啊,这种事情,自己作为双方的朋友,根本不知道该有什么立场。
“这是真武山西面的铜龙镇,经常有弟子下山来这里喝酒。”张远山很是勉强地挤出一句话。
“那找个不熟的酒家。”孟奇平和说道,努力用自己的平静感染张远山,免得他情绪崩溃,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而相熟的酒家难免有认识张远山之人,若听到一言半语,或看见张远山痛苦烂醉的样子,传扬出去,总是不好,毕竟涉及张氏和宋氏的联姻。
唉,我考虑的真周到……这一瞬间,孟奇想到了居委会大妈,想到了知心姐姐,想到情感热线主持人,若非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张远山沉默点头。带着孟奇穿过小巷,找到了一间很是简陋的酒家。墙上多是脚印泥痕,偶尔还能看到染上的鲜血。
酒家是平房。里面随意摆了十来张桌子,味道难闻,喧嚣嘈杂,坐满了各色各样的江湖好汉,但唯独缺少真武派弟子。
两人穿过一个个喝得脸红耳赤的汉子,在角落找到了一张空着的桌子,孟奇解下腰间长剑,将它横放在桌上,便于拔出——坐下后。拔剑总是会受到阻挡,不太方便,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