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对于女儿的到来,倒也不是无动于衷,张罗着要女儿留下吃饭,也吩咐着孙子们准备好吃东西。薛五对三个侄子的印象不深,不过总归是血脉亲情,看着他们能想到战死沙场的二哥以及如今还身陷囹圄的大哥,心内难免生出一种母性关爱,拉着三个孩子去洗手。
三个小孩子对于薛五显然有些怕,不住地往后躲,嘴里叫着爷爷,薛壁挥手道:“那是你们的姑母,自己的骨肉至亲有什么可怕?随着去,按你们姑母的吩咐做事,谁敢不听话,打烂他的p股!”
范进同来的扈从自然地退到外面,有人已经跑去采办食物,薛壁也不阻止,打量着范进道:“过去在江南时,范老爷这样的书生见过许多。在这片地方,您这样的读书人看的少了。在这里都是些大老粗,读书人很少,这些军卫的子弟从小只知道拿刀子杀人,不知道做人的道理。一代代传下去,地方也变得越来越野蛮,与东南的差距也越来越大。如果有些范老爷这样的书生肯来这里,教孩子们做人的道理,这里有希望了。”
范进一笑,“只怕他们来了以后也是水土不服。不是被当地人欺负,是被鞑虏砍掉脑袋。打仗的时候,会被抓城头协防,最终被白白耗损掉。像老人家这样允允武的人物,只可遇不可求。”
他说话间目光扫视,在院落里发现了石板,以及一些沙土外加柳条,看得出是薛壁用来教导孙子写字用的。不管老人在边地被影响到何等地步,骨子里终究是个儒将,不会因为几年边地生活,让他把曾经学过的道德章都扔掉。
总归是当过指挥使的人,不至于糊涂到认为武艺娴熟是好兵,深知章刀剑更有力量的老者,自然不会放弃教授孩子们化的工作。而且从严格意义讲,阳和堡这里多几个少几个书生其实都改变不了大局,老人要的也未必真是书生那么简单。
薛壁顺着范进的目光看过去,随后点头道:“是啊,老夫有空的时候会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