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生意,几笔丹青换盐引,若是生意那么好做,大家不必悬梁刺股去考科举了。不知宋员外要我做什么?”
“一桩小事于县尊而言不过举手之功,但是于盐商而言非常重要。盐商靠盐求利,盐匪是最大的对头。近日扬州破了一起盐枭大案,内牵扯到扬州本地生员沈丰年一家,这人表面是个书生,实际却是个窝主,与盐匪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有很多案情必须他和他家人到案,才能问个明白。这人听到风声,带了家人逃之夭夭,据说是跑到了这边。宋员外也是盐商,自然要为自己和同行考虑,请范老爷多费些心思,差派衙役下去访拿。如果能把沈家盐匪送回扬州审问,那是功德无量的事。不光是宋员外自己,整个扬州大小盐商都要感谢县尊大恩大德。”
范进听着不住点头,忽然侧头问道:“湘兰,这里是你的地头,我先听听你的意思。”
“这是男人的事,也是公事,我一个妇道人家,可没有说话的地方。”
王穉登连忙道:“湘兰,这里不是衙门,县尊都说愿意听你的意思,你说说看,也不为过。”
马湘兰看看范进,“退思,既然你要我说,那我可说了,若是说的不对你可不许恼我。”
她的脸原本是一团春风,此时却渐渐严肃起来,“我承认自己过去是个见不得人的出身,不了大雅之堂,在这种时候如果要说,也是合别人的调,人家让我怎么说,我得怎么说。否则是不识抬举,自讨苦吃。可如今我是个商人,开个酒楼做点本分生意,也该说几句本分人的话。说谁是盐匪谁是强盗,得要拿证据,总不能嘴唇一碰下嘴唇,把人说成了盗匪,都这么闹天下还有王法么?王先生说的沈老先生,人已经不在了,尸身我见过,被人拿刀砍得不成样子。一个读书人居然会是这么个死法,让人想不到。他的乡亲父老都被人杀个干净,一些女人被掳了去,现在都没个下落。如今元县里,不曾有什么盐匪窝主,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