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这种丝绸拿到绸缎庄里很少人收,但是做一个人的衣服已经足够了。尤其沈三这种身材并不特别高大的,更是绰绰有余。虽然在扬州生活,沈三的家境还不足以穿戴绸衣,这还是第一次有机会穿绸缎衣衫,其连忙摇头道:“大婶,这可使不得。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这有什么可贵重的?要我说,这还拿不出手呢。等到明年,我儿子把家业重新振兴起来,老婆子还要送整匹的绸缎呢。这点小意思,可没脸说是什么礼,也是个心意,做人不能忘本,知恩图报才是本分,大家来县衙门都是为了表表心意的,总不能让县太爷觉得,我们这些百姓没有良心。”
沈三纳闷道:“婶子,你们来不是为了怕衙门找你们麻烦,所以特意来送礼的?”
“恩公想到哪里去了,在元县哪还敢有公差找百姓麻烦?现在元的衙役都是怕百姓的,只要百姓去告状,那些衙役要倒霉。大家都在说,还是广东人好。之前来了个海总宪,在应天搞一条鞭,咱们老百姓已经很享福了。如今来了范青天这个广东人,海总宪还好。只盼着朝廷将来多派几个广东人来这里做官,百姓有福了。”
“海刚峰是当世清官典范,大家怎么觉得反倒不如范青天?要是海青天在位,这些人绝对不敢收礼。”沈三指着几个正接过米袋子或是蔬菜筐向后院走的衙役,眼神里很有几分不屑。不管嘴说的多好,最后还是要盘剥百姓,这种事自己见得是不少,但是范进既然号称白面包公,这么搞法有些说不过去了。
“典范不典范的,我们不懂,我们只知道要吃饭啊。海总宪那时候,是让大家都很穷,范大老爷一来,有人可以富了。我家是织丝绸的,海大老爷来的时候,整个应天的富人没人敢穿丝绸,大家不是搬走,是穿丐服做破轿子,我家的绸缎除了卖给朝廷没有地方卖。钱是可以吃饭,但是什么时候才能发财啊?如今范老爷给我们机会,又是要罢织造,又是要兴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