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如同洪水,席卷而至,瞬间没顶。
喊杀声,惨叫声,以及刀斧砍入身体切断骨头的声音,都清晰可闻。虽然学过一些防身武艺,在这种场合下却没什么用处。眼看着老父亲被几个人围着砍杀,已经倒在血泊里,自己不但无能为力,连喊一声都不敢,生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引来杀手的袭击。
装死……自己看着父亲被人围杀,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只有装死。听着那些村子里照顾自己的嫂子,或是与自己相熟的姐妹,一声声凄厉尖叫哭喊,以及山贼们狰狞的笑声,自己知道在发生着什么。可是不能动……不能动。什么都不能做,命运只能交给苍决定的感觉,真是糟糕透顶。即使见死不救听着姐妹受辱而无动于衷,也不代表真能生存。那些山贼是颇有些经验的惯匪,砍过人之后,也不忘翻动尸体,寻找是否有活口。
脚步声越来越近,心提到了嗓子眼,甚至已经可以看到,刀光如同雪练般劈下,自己所做的努力,所付出的牺牲总归毫无意义。直到……一阵剧烈的摇晃,把人从噩梦惊醒。
望着满头大汗的沈三,来叫人的范志高摇头道:“又在发梦啊。好了,人已经死了,法事也在做。别人在忙着过年,衙门还要忙着帮你做道场,已经很给面子了。你老兄拜托也给我们一些面子好不好?不要还是成天摆一副臭脸出来,让大家一点好心情都没。你看看,现在整个衙门里都是什么样子,只有你啊!自己注意一些,不能因为你死了老爹,要所有人陪你哭啊,你又不是皇帝。”
沈三尴尬地擦着头的汗,一语不发。从小受的教育,不会和范志高这种下人一般见识,再说现在寄人篱下,也该有着相关的自觉。
其没有愚蠢到认为范进接了状纸,得把宋国富抓来询问的地步。事实范进肯接状纸,已经让人感激不尽,抓捕、审问,这些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乃至于几年之后才有可能进行。这些事心头里其实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