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也是皇帝的钱没错吧?他把皇帝左面口袋的钱,放到右面口袋里,间自己还私自截留了一部分,这人该不该死?万岁或是太后还会不会保他?”
朱琏看看范进,“你说的这些本官也明白,但是知易行难!我又不能对他用刑,难道指望他自己说出来!”
“那倒不至于,不过少瑚别忘了,这种事黄恩厚自己没法做的。他一个太监能有多少气力,难道真搬运成千万的银子自己去藏?肯定是黄继恩做的,现在黄继恩死了,但是跟他打交道的人还是大有人在。黄恩厚的银子藏在哪里,那些人肯定清楚。”
“你是说?”
“江宁的丝商。”范进道:“内织染局与这些大丝商都离不开往来,从杨家的情形看,黄恩厚有数千两银子存在那,这还只是杨家一家。如果放眼全城,又有多少人家?把这些款子集一下,大概知道他从贪墨了多少。再有,这些人是跟他惯打交道的,那些银子的开销使用,这些人也可以提供消息。”
“那些人不会白帮忙吧?”
“那是自然。这些丝商也有个想法,请少瑚兄看看这个。”范进将一份条陈递过去,朱琏拿起来扫了一遍,“罢内织染局?这些商人好大的胃口!他们是想把这个衙门的好处自己吞下了!”
“他们吞下这好处,总好过被太监和这江宁的武官分了吧?每年为了采办用缎要花多少钱,少瑚心里有数。原本朝廷的用意是官养机工,由他们织染缎匹供应用,官民两不犯,这是好事。可是这里面唯一没考虑到的,是机工的利益。他们在外面工作赚的酬劳,之为朝廷效力超出十倍以,凭什么他们得赚这点工食为朝廷效劳?你不放人,他们干脆不好好干,破坏织机故意织坏缎匹,最后朝廷妥协为向民间采办,是知道这制度过时了。可是由内织染局自制加采办,等于叠床架屋,更何况这衙门还是个太监的衙门。放到这里的太监,拿这差当了恩赏发财的门路,到了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