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巡按衙门内。神采奕奕的范进与两眼血红的朱琏,形成鲜明对。
看着范进的样子,朱琏脑子里闪过那那搔浪入骨的妇人是如何在其身下诚欢的情景,心内莫名低升起几分怒气。毕竟他支持范进是因为张居正,而张居正与范进最深的渊源,莫过于女儿的关系,这是江陵门下渐渐公开的秘密。张家准女婿不守夫道,自己的不满是为恩师抱打不平……朱琏心如是想着,于自己的愤怒找到了合理的解释,也愤怒的理所当然。
对于朱琏的愤怒,范进只当是针对黄恩厚,未曾想到自己身,反倒是宽慰着朱琏,“黄恩厚能在江宁待这么久,位子还坐的稳牢,当然不是等闲之辈,少瑚兄不必心急。总之谕在手,这阉奴注定翻不过身来。他最后一记保命绝招,便是那些佛藏。”
朱琏不好直接对范进发作,只好借着佛藏说话。“我也知道,那些佛藏必是黄恩厚报效内廷的财货,他贪墨得越多,功劳越大,巴不得我把这事闹到面,他好在万岁和太后那里立个大功!说不定靠这些珠宝财货,反倒可以脱罪。我又不是第一天进官场,如何不知这里的心思。可是那些珠宝细软,哪样不是民脂民膏,每一样珠宝,都满是黎民血泪。这些东西送到宫里,万岁用的能安心?天子年幼,若是从此沾染好珠宝好奢侈的毛病,那可不是好事。这阉奴教唆着陛下学坏,简直其心可诛!”
范进摇头道:“说这些没用了。想必这事宫里也知道,要说没有也是办不到的事。现在我们需要跟宫里说的,不是这些财宝存在与否,而是要找到黄恩厚的把柄,让宫里知道,这珠宝看着虽好,其实是得不偿失。”
“根据宋氏提供的线索,这些年来,黄恩厚从河工、漕运等衙门挪借截留银两数字极大,甚至还截留过江宁的兵饷!当初江宁兵变,大兵拖欠兵饷三月未发,细查究竟,是内织染局借了兵饷,打得旗号都是采办用缎匹,购买生丝支付工款必须。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