琏及范进又行个礼,“朱绣衣,老奴在任多年,倒也不是一无所获。于本地武百官不法之事略知一二,绣衣若是相信老奴,请借一步说话,老奴愿把搜罗的罪证交于绣衣,请您过目。”
“如此,求之不得。”两人起身离开座位,到了一旁的雅间里。过了一阵再回来时,黄恩厚脸便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显得很是坦然。看向范进的目光里,则多了几分冷漠,开席之前忽然道:“范老爷,罗武关在元县监狱里?”
“正是。”
“那可要小心,那人是个没长毛的老虎,留神被他咬着。”
“多谢公公关心,范某自有把握。”
“其实咱家看来,这么个人关在县衙门里不太合适。这回他闹得整个江宁不安生,不知多少人受害,关在衙门里听说每天还好吃好喝,难不成他还有了功劳了?依咱家只见,该把人送锦衣卫看押,好过在地方看管。人一交出去,范老爷身得责任也去了,何乐不为?”
范进一摇头,“这事本官自有分寸,黄公公好意心领,恕下官不能从命。”
黄恩厚道:
“范老爷客气了,咱两衙门互不统属,咱家又哪敢命令大老爷?说来咱家要恭喜你啊,这段日子大老爷顺风顺水,鸿运当头,富贵满堂遍野桃花。不过咱家要提醒你一句,江宁这地方不京里,到处是坑洼不平的险道,一不留神,便是个筋斗。年轻人身子骨好,摔了跟头容易爬起来,可怕是仗着身体好不小心,摔个狠的,那可是要伤筋动骨的!再说,做官的人最重仪容,若是摔得灰头土脸,今后怕是要被百姓和衙役笑话,再想牧民可不容易。”
范进笑道:“多谢黄公公关心,下官的行得正坐的端,走路最是稳当不过,不会摔跟头。倒是有句古话,千夫所指,无疾而终。黄公公年事已高,才需要保重身体才是,免得身体抱恙,耽误了代替仁圣念经。”
不等二人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