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范进答应出手,陈锡章总算长出了口气,那名锦衣卫也放了心。眼下是整个江宁官场的人急于解决问题,对范进的要求自然不会拒绝。由范进出捕票,派了差人到江宁县拿人,陈锡章则负责花押,有他的批准,元捕快跨县提人从程序没了妨碍,另外一点是谁也别想拿这事把范进拖下水。范进又特意在张铁臂耳边嘱咐几句,才放了一干衙役出去。
这件大事一有了眉目其他的事暂时都不算紧急,陈锡章也恢复了几分官从容,坐下来品尝杨家的好茶。在两个官面前,一个锦衣千户没什么说话的地方,连待着都周身不自在,连忙告退而出。陈锡章见他走了,才低声道:
“退思,这冯邦宁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置?总不能真问了他的罪吧?”
“少府放心,下官也不是糊涂虫,如何不知其干系。只要他不造反,哪怕是当街杀人放火,我们也拿他没什么办法。不过百姓眼下在火头,再说救人等于火浇油,说拿人,百姓听去至少顺气,带人还方便一些。”
“难得退思年纪轻轻如此从容,遇事不慌,更能想到百姓民心,也难怪那些父老乡亲肯买你的帐。咱们应天的官如果都能像你一样,又何至于有这场乱子。本官自江宁县那边过来,沿途混乱不堪。捕快公人不知到哪里去了,如果不是有一队兵随从护卫,连本官的轿子也不易到此。一过了秦淮河,景象为之一变,虽然街多了不少兵,但大体而言,还算是太平。不少大户人家门还有兵设防,起江宁县那种乱象不知强出多少。也难怪那么多人冒着大雨要过江跑到元来,本来两县同城而居以河为界,辖地有差民生无异,可如今看来,便有云泥之别了。”
范进一笑,“少府谬赞了。下官不过是做了点自己份内的差事,不敢当少府夸奖。下官是父母官,只要拿百姓当子民看,百姓拿我当父母对待,不会太让我下不来台,局面能维持住。之前元县杜绝高利贷,不许以人还债,不许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