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笑的把戏。只要他愿意,也不过是随手一挥,整个杨家就会灰飞湮灭。而他对自己同样有着某种企图,自己可以在冯邦宁等人面前维持个贵妇体面,靠着身份保全清白,在他面前,就连这层体面却都保不下来。
她看着范进,面色间既尴尬又有些畏惧,方才还伶牙俐齿的女子,此时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对方用县衙官印给自己担了保,单是这一件事,自己就欠了他天大的人情。而这种人情债,又是最难偿还的。她心头雪亮范进不会就这么走了,他又不欠杨家的,不可能白给自己帮忙,也知道有一种方式可以最简单轻松的把一切还清,自己在句容时甚至还一度想过与他发生这样的关系。
可是时移事易,如今杨家眼看就有倾覆之祸,自己哪还有这种心思?更何况丈夫还病倒在床,若是此时和这男人做出丑事来,又怎么对得起他?
就在她担心着范进会提出什么苛刻条件的当口,就听男子说道:“宋夫人,你家未曾发丧,若不是扣儿姑娘送信,本官还不知道老太爷居然去了。你家遭逢不幸,心情可以理解,但是该通知官府的事,还是不能耽搁。尤其杨老太爷为本县名流,自当让本地官员士绅前来吊唁。劳你的驾,带本官到灵堂那里,给杨老太爷上一柱香吧。”
由于宋氏被冯邦宁他们缠住,灵堂这边来不及布置,那里显得就有些乱。杨家三房的杨世彰在灵堂里大呼小叫,把一干仆人婆子支得团团转,但场面依旧混乱不堪,灵堂乱得像市集一样。
宋氏皱着眉头把几个仆人中管事的叫过来吩咐着,三言五语间便已经安排停当,仆人们一见了她来不自觉地放低了嗓门,连走路都变得小心起来。范进到灵前祭奠,杨世彰在旁陪着行礼,随后便叫了家中两名清客陪着范进说话,自己去找宋氏道:
“二嫂你总算是来了,小弟方才找了你半天,可急死我了。家里出了这样的逆事,娘和二哥病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