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进府,自然是卖断的。家里卖断的男女仆人有几百个,还有些是抵债来的,其实跟卖断也没差别。”
“杨家对仆人怎么样?开支又大不大?”
“家里对仆人很好啊,当然打啊骂啊的是难免的,每年也会死几个人。可是这不是很寻常么,做下人的不听主人的话,不好好干活,被罚都是应该的。至于开支……要供他们吃喝穿戴,还有给下人娶老婆,开支倒是不小。”
“那你们家没想过把这部分开支削减掉?”
“想过啊,但是不行的。小姐说过,场面支起来就不能收,一收就会被人看出是要败家,那家就真要败了。”
“如果家败了,你们这些仆人又该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呢?要么去别人家,要么就去乞讨。一般主人家真要败落时,会把仆人身契卖掉,有些仆人年纪大了,或是其他原因不中用,就不肯买。那些人就很惨啊,只好去流浪乞讨,再不就是回乡下去。可是天下间哪里又能比的上江宁?再说很多人也没什么谋生的本事,让他自谋生路跟杀了他没区别。就只好要饭。”
范进又问道:“那你听没听过乌龙会?”
“摇会么,奴婢自然知道。做奴仆的,哪里能不知道乌龙会。奴婢自己也在会里,每月交会钱摇会都有一份。摇会可好玩呢……”扣儿此时已经对范进的畏惧之意大去,觉得至少在今晚,两人可以像夫妻一样对话。
在扣儿心里,将这种对话当做了谈情说爱,介绍的很是详细,也让范进通过这种对话,对杨家的仆役情形多了些了解。虽然扣儿说起来,这种情况非常正常,并没什么不对,但是于他内心深处,还是觉得有哪里似乎有问题。
“罗武跟冯邦宁的人对打受了伤,后来怎么样?”
“不知道啊。他是护院,受伤是很平常的事,大概就是让小厮去上药了。他的运气真好,居然娶到了胭脂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