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之人,以往你是才子,我们是表子,大家结交一下倒没什么。今后你是老爷,就不好和我们再做朋友了,大家官民有别,还是应有个分界为好。今天是四娘糊涂,不该拉你上船的,走我送你下去!”
她边说边走,忽然一阵晃,人差点掉到水里。范进身手敏捷一把扶住她,刚想训斥,不想马湘兰已经趴在船边哇哇大吐起来。
心内翻腾,酒意上浮,这酒出的辛苦,额头上已经满上汗水。范进在背后轻轻拍打着,为她缓解酒意,过了好一阵她才摇头道:“百年道行一朝丧,这回破了功了。你有造化,能看到马四娘出丑的男人,你是第二个,第一个是伯谷。当初他去考功名,我为了他,陪学道喝酒,那是第一次喝醉,这是第二次。”
范进道:“虽然是夏天,但是船上风大,我们有话还是回舱里说。你喝多了,还是我送你吧。”
马湘兰自知,眼下孤男寡女,进船舱大为不妥。而且一个为自己做词唱曲的男人,真和自己钻了船舱,也不可能就这么出来。原本以她的出身,真和男人有一夕缠绵也不算事,连王稚登都不会介意。
只是范进此时在她心中的位置,已经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不同于那些逢场作戏的恩客。此时总觉得真若是做了,在她心里无法把这种关系看做是一场交易。心里想着拒绝,可是酒意形成的魔鬼,却又在脑海里反复催促着她答应。就在这天人交战的当口,范进已经扶着她向舱里走。
舱内漆黑一片,一个男人和女人走进去,多半是要发生点什么。马湘兰心知,此时自己最该做的,是把这个男人赶走,或是跟他说清楚,不许他真的做什么。可是……果真如此,那两人的关系会止步于此,未来再难寸进。
于她而言,和范进理想的关系就是现在这样,只做知己,不涉其他。可是在苏州的挫折,再加上酒性的催动外加那段春归梦,却让她失去了往日的理智,推出去的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