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旋律,都是他临时编撰的?他到底有多好的才学,又对自己多用心,才肯做这些事?
马湘兰自然不知道,范进就算再妖孽,也没这么大本事,也只是抄袭后世戏剧。如果范进是个白丁,她可能还认为这是广东小调,自己不知道罢了。一个二甲传胪,又有一首盖世画技的男人唱出来的,自然而然就会想到是他临时创作。
多年游历风尘,自诩见多识广的马湘兰,本来早就做过万男从中过,片草不沾身。除了王稚登以外,她不会对某个男人用真情,也就不会被伤害。可是此时,一想到眼前这个小了自己十岁的男人,前程似锦仪表堂堂,在东南又有好大名声。如果想要女人,哪怕是良家妇女名门闺秀,亦有可能为其所吸引甘愿自解罗衫。与她们相比,自己这个年纪的女人,又算得了什么?
可就是为自己这么个老女人,他竟然付出如此大的心血,现场做曲填词,逗自己欢喜。即便是在自己极当红的年头,有这么一位年轻英俊的五品大员如此殷勤,自己也自然就该解开罗带,陪他共渡良宵。
她只觉得芳心乱跳,脸上发烧,耳畔嗡嗡乱响。自己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依旧是那个红冠秦淮的马湘兰,而眼前男人的面向变得模糊,一会是范进,一会又变成了王稚登。
范进此时已经收了腔,朝马湘兰笑道:“四娘以为,这曲还入得了耳?”
“足……足够了。”马湘兰的袖子飞速在脸上划过,心中感激着晦暗的灯光,足以遮掩住自己的表情。她强笑一声道:“范老爷一介须眉,唱起女腔来却是惟妙惟肖,我们院里的姑娘那些真女子怕是也不及你。”
“那是自然,如果我穿上女子装束,跟四娘学了舞蹈,将来还可以给你当个替手呢。”
“这话就不尊品了……”马湘兰摇晃着站起身道:“大老爷是朝廷命官,我们是操持贱业的女子,无非是为大老爷解闷的下贱奴婢罢了。大家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