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心妄想。沙氏是你爹收用的奴婢,连个妾都不算,怎么发落她,我这个当主母的难道没有资格么?至于继荫……他在京师野惯了,不好好管教一番,日后如何能够成材?不把他教好,我又有什么面目见九泉之下的老爷?对他严格些,也是为了他好,外人何以置喙?就为这点小事就要分家,那这天下还有不可分的家,还有能当家的大娘子么?不必理会这些闲言碎语,我们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是。”
她顿了顿又道:“沙氏想要守节,那就让她去守。咱花家守节的妇人多了,但那都是正房,她一个偏房都不算的东西,不能跟人家住到一起。让她去那节妇堂,做个使唤人便是了。继荫的学业不能耽搁,等到你正茂叔身体好些,就让他接着去教继荫读书。衙门里那个禁婆子赶紧赶走,咱们花家诗礼传家,还能做出害人性命的事么?简直不知所谓!安排个官人在咱家,是什么意思!”
“娘,话不是这么说,郭、文两家的态度很强硬,怕是不好硬顶。郭员外已经放话,这事关句容的体面,非一家一姓的私事。若是我们不肯给些交代,只怕……”
“怕什么!”贾氏声音一厉,继胤就不敢再说话。贾氏冷声道:“他郭从善又不是官府,能把我们怎么样呢?大不了就是城里的商铺不能经营,那便盘出去就是了。咱们安心耕种读书,他还能把咱们的田夺了去?”
这个时代的经济结构单一,对于地主阶层来说,基本都能维持内部自给自足。贸易封锁手段对他们而言,意义不大。食物是自己种的粮,衣服也可以自己织布来做,有了这两项,自己的生活就能维持,对于奢侈品没什么依赖。即便真的不和外面做生意,也不见得就生存不下去。就是有着这种底气,贾氏才有着和大户乃至官府叫板的底气,她并不在意被封锁。
对于沙氏的仇恨,并不因对方的守节态度而有所缓解,反倒是更为强烈。一想到自己的丈夫死前是这个女人在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