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其教育体系里,也还没教到这一项。加上范进那话本的影响,他也认为丁忧只是个礼法而非必须。现在关注的点,还是张先生的去留。从他心目中,固然希望得到自在,又担心着张居正一去,没人能为自己遮风挡雨,心里的情绪还处于左右为难状态。
而在看了范进画的岳飞传之后,他也被书里所提出的问题所困扰。如果真是像书中的环境一样,宋金正在打仗,高宗被困在牛头山,这时候岳飞保驾有责,自是不可能守孝。可是假设当时宋金没打仗,难道岳飞就只能回家守孝?那万一他守孝的时候金兵打过来,又该怎么办?
自岳飞想到张居正,万历又忍不住怀疑起范进的用意:他这个时候把这个故事交上来,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希望朕像书中高宗一样,下旨夺情?他不希望张先生离朝,还想要他留在朝里?范退思是自己点的传胪,难道心里还是和张居正更近一些?
本就多疑的天子,对范进献书的用心产生了一些怀疑。不管他多喜欢范进的作品,也不可能因此认为他所做的都是对的。尤其是关乎到忠诚这个关键问题上,大臣事主不忠,远比无能更为可恶。于皇帝而言,宁可接纳十个庸官,也不会选用一个反贼。不过另一个可能,是范卿为了自己的江山考虑,如果张先生一走,朝政真的面临牛头山那种危局,那便太过糟糕。
以他的年龄和阅历见识,没办法分辨范进到底属于忠臣还是奸臣,因此陷入自我矛盾之中。在课堂上的分神,既是有着思念恩师的情绪在,也是因为这些事纷纷困扰着他,让他心里一时拿不定主意。
自己必须尝试过一下没有张先生的日子!万历如是想着。他的性子就是如此,当怀疑别人想让他做什么事,就与这件事相反,想要试验下自己离开张居正又会怎样。
昨天不算,今天是张居正离开的第一天,只要今天可以顺利度过,未来事情就好办。正好借这个机会,自己也批阅下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