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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万历心中,张居正的地位既是恩师,又有些像父亲。对于这么一位人物,其既是爱戴又有些畏惧,张居正在位时,万历多少是有些不自在,做任何一个决定之前,都会先考虑对这位张先生的态度和反应,尤其是在吃过几次苦头之后,这方面的顾虑就更多一些。
是以,当张居正的丁忧奏章递上来时,其内心深处饿情绪,既有着紧张和哀伤,却也有着某种难言的兴奋。如果打个比方的话,大抵就是一个大孩子得知父母即将出国旅游一周,让自己一个人看家的那种感受。
除了行动上更加自主以外,另一件让他兴奋的事,自然就是可以主持朝政。虽然于朝廷的看法里,未大婚的皇帝还不能算做成年人,不能执掌朝纲,但是当事人却未必这么认为。他并没感受到在周世臣案中自己所做的布置及手段都是在张居正引导之下完成,一如张居正也不曾感受到,自己的弟子心胸远不如想象中宏大,并且有着记仇的毛病。
虽然不知道高拱是为什么中风,但万历依旧把这当做自己的又一项大成功。他并不是一个有恒心有韧性的皇帝,由于年龄的关系,处理事物也不够老练。遇到问题往往脑筋一热便要冲上去,动手之时却又前怕狼后怕虎,在事情没有结果前,就总是担心失败。
如果在高拱这件事上一做就吃个大亏,他可能就此消沉,乃至不敢再想类似的事也未可知。可也正因为这事做成功了,让他产生了一种自己已经天下无敌的错觉,想要借着张居正离开的机会,开始学着接触朝政,练习处理政务。
他于乾清宫问吕调阳的话倒不是无的放失,他确实想要学着处理政务,却也不希望张居正离开。在他心中最理想的模式,就是把国家变成课堂,自己先做好了功课,再由张先生批改,这样即便错了也可以挽回,更重要的是,有人替自己背锅。
对于丁忧的必要性,万历现在这个年龄还体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