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早已写好的奏章,略做修改可誊录,边写边道:“退思,你是怎么算到会有人要请你到衙门里去的。”
“这个其实也不难猜。京师各位大佬都是耳聪目明之人,朱国臣的事他们没理由不知道。厂卫那边弟子已经联络好,他们什么也得不到。卷宗又在弟子手里,他们从刑部拿不到手,最后能找的只有我。不管是威胁利诱,又或者是谈判,总归是要见一见。计算时间,最有见面的地方是衙门,如果是去私宅我完全可以拒绝,他们也没办法。综合考量,衙门是最佳选择,赌那里没错。”
侯守用点着头,“现在前几步如你所想,我们的计划也差不多都成功了,只在最后一功。关于奏章,你有什么看法?”
范进摇头道:“看法说不,据实回禀行了。这次奏章的人多,谁如果说谎,很容易会被人发现。我们的关键是,要保证这份奏章被人看见,更是被有用的人看见。弟子与厂卫做交易的目的之一也是为了这个,有了厂卫帮忙,我们的奏章保证可以递到陛下和张江陵手里,尤其是恩师的名字,才能被记住。”
侯守用看看范进,“退思,我从昨天晚在考虑,当初收你为弟子,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总觉得为师若是不收你为徒,可能一辈子在方面官的位置蹉跎,直到告老还乡,但却可以安享天年。有你帮衬,为师仕途倒是顺遂的很,可是将来的收场,却是有些担心。不知是荣归故里,还是下狱问斩。总觉得两种可能都有,却不知哪种可能更大。”
范进道:“恩师,开弓没有回头箭,你现在算是想退,那些人也不会甘休。如今只能刀对刀枪对枪,大家一刀一枪,搏个生死。”
“我知道,正是如此,为师才有一种贼船之感。本来为师只是想着平反冤狱,为无辜者平反昭雪。可是到了现在却要参高拱、翁大立、曹应甲……甚至还有严清。那是个好人啊,这回也要被牵连进去,实非我的本意。而这一切归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