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昏迷不醒的样子,双腿在地拖行。耳只听到郑婵那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范老爷啊,是民妇害了你啊。若不是为民妇等百姓申冤做主,你何至于落得这步田地。朱国臣当日说过,他在衙门里有靠山,不怕别人去告。只当他是胡乱说的,不想他靠山如此厉害,昨天刚一抓他,今天把人抓进了大理寺啊……”
她的声音本来很适合做个戏曲演员,此时边哭边说凄凉哀婉,偏生吐字清晰,各部的官吏乃至门口守卫的官兵,全都听着真切。一些人小声议论着什么,还有人前安慰郑婵,只有范进心头雪亮:这娘们,倒真是个戏精!
较一下,家里几个女人里,胡大姐,梁盼弟都出自市井,林海珊更是强盗。如果论泼辣,梁盼弟林海珊都未必输给郑婵,可是两人身都有武艺,也有泼辣的本钱。郑婵一个弱女子,全靠胆量敢来都察院门外滚钉板告黑状,做明朝的防专业户,论及胆色,只怕那两个女子犹有过之。这种泼辣外向的女子,如果可以给她一爿生意?
范进筹划着该给她什么买卖的时候,人已经被抬进刑部公房内,几个观政进士朝这里看了一眼,随即又都坐了回去。大家都不是傻子,知道范进惹了什么大事,这种事不是大功是大祸。前者自己去分对方不会高兴,后者自己又犯的去陪绑?于是大家都理智地选择了装瞎,任范进自己表演。
等到了侯守用的公房,几个锦衣卫以及陈炌都离开之后,侯守用才小声道:“可以睁眼了,人都走了。”
“那总也得过一段才行,现在睁眼,戏不到家了。”
“你与为师已经计较好了,但又何必把都察院拉进来?有锦衣卫和我,难道还不能把你从大理寺接走?这是京师,又不是乡下,曹应甲还敢在衙门里动你?”
“弟子也不曾想,郑氏有此胆量,居然到都察院外面去闹事。不过想起来,这陈老都堂多半也是受命而行。否则一介女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