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长,徐隐就命人取了两坛酒又送了几个船菜过来,就在范进的舱里摆开酒桌。徐隐先从一个坛子里倒出些琥珀色的酒膏,又将另一个坛子里的酒倒进去将酒膏化开,边化边道:“这酒有些年头,必须兑着酒喝,否则喝下去人便倒了,什么也说不了。”
范进点头道:“明白的,在制军衙门里,喝十五年的陈绍也得用五年的绍酒来兑,否则那酒还怎么入喉?”
“正是如此。范公子不愧是大才子,能做幼学琼林那等书目,又能写出侠义金镖之类的故事,于这饮食肴馔又极精通,这才是真正的学问,在下佩服。来,我敬公子一杯。这酒微菜薄不当侍奉君子,等到了江宁,必要请少爵主好好招待一下范公子。我家少爵主有孟尝遗风,最喜结交范公子这样的名士才子,你们二人定是一见如故的好朋友。”
“但愿如此了,久仰江宁魏国公大名,如有缘相见,自是范某三生幸事。”
“公子客气了。您是广东这科亚魁,今科一定高中榜首,他日入值玉堂,清贵第一,我辈却只有羡慕的份了。”
徐隐行商多年,本身知识水平未必高到哪里去,可终究是见多识广又出身豪门,谈吐举止上已经是一派上流社会绅士模样,与范进的交谈自然就投契。而他的见闻广博所知甚多,与其交谈于范进而言,也大有裨益。
按徐隐介绍,虽然举人进京的话,有不少船愿意载他们,可是广东举人参加会试的人并不多。自广东至京城行程既远,路也不算好走,固然搭船可以免费,可是在京里总要开销。京里物价本来就高,一到大比之年,物价就要翻几个跟头,光是需要消耗的盘缠,就是笔惊人数字。
固然有了功名之后大多不穷,但是这种富贵基本都是不动产,于手头资金上其实也很有限。除了范进这种因缘际会诞生的土豪外,大多数所谓财主,都执于把财产换成土地以求保值,这就导致了他们一旦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