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抵触这种行礼方式,他跪拜的不是朱翊钧个人,而是大明朝的皇帝,这并不折辱他的人格和尊严。
“陛下,我跪不跪,心里都是忠的,总比跪了你,心里却黑的人好一些吧?”
李秘这番话是夹枪带棒,朱翊钧又如何听不出来?
李秘其实也是鼓足了勇气的,以他如今的权柄,自是不可能与朱翊钧抗衡,但既然决定要摊开来说,李秘就不会在遮掩。
朱翊钧自是听得出来,他朝李秘道:“看来李卿的火气很大啊,那你且说说,谁的心是黑的?”
李秘咬了咬牙,朝朱翊钧道:“谋弑亲父,算不算心黑?”
朱翊钧脸色陡然阴暗下来,旁边的田义也不免身子一僵!
李秘可以看到朱翊钧的腮帮子在动,他是在紧咬牙根,压抑着心中的怒气!
“李卿,你这话朕听不懂,你若没有别的事,还是出宫去吧!”
朱翊钧显然并不想提及此事,然而李秘既然敢进来,就绝不可能空手而回!
“若是市井之地,谋杀生父无天无地,我也都懒得管,若陛下只是寻常父亲,这事我也不会管,但陛下是大明朝的皇帝,这事就不能放任自流!”
朱翊钧猛然站了起来:“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如此与朕说话!”
他的脸庞抽搐得很厉害,放狠话的时候,曾经的面瘫似乎又有些失控,口水喷了出来,嘴角也挂着口涎,嘴唇不断颤抖着,散落出来的几根银白发丝,在风中轻轻飞舞。
田义赶忙搀住朱翊钧,朝李秘道:“李大人,万岁爷要歇息了,你先告退吧!”
田义陪在朱翊钧身边太久,对朱翊钧实在太过清楚,这是给朱翊钧一个台阶下,也是给李秘一个回护,若在龙颜大怒的情况下,仍旧是据理力争,只怕李秘的处境也是堪忧。
然而李秘却已经厌烦了这种表面功夫,他之所以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