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方应物醒过神来,连忙推金山倒玉柱,上前两步跪倒在地,连磕了三个头,这才答道:“听闻父亲遭难,我便来了。”
方清之叹口气,“苦了你了,都是为父之过也。”正说着,他望见方应物身上的士子青衫,讶异道:“你进学了?”
方应物又自豪的答道:“儿子今年chun时,蒙宗师录取,入县学为廪生,正好顶了父亲留下名额。”
方清之露出了笑容,“我方家后续有人矣!”
刘吉拍了拍醒木,打断了父子叙话。锦衣卫官校便将方清之押到前面,至于方应物这个来旁听的,则被隔离到了边上去。
刘吉望着底下的方清之,叹息道:“同为翰苑一脉,老夫是不想审问你的,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审的。方清之你写一封知错悔过之书,能叫老夫向皇上交待便可以了。”
方清之冷冷道:“我何错之有?”
刘吉针锋相对道:“你不安分守己,肆意妄言,诽谤大臣”
“刘阁老你扪心自问,觉得自己是合格宰辅么。”
泥人也有三分火xing,刘吉心里登时冒了火气,但又一想,自己苦心挽回名声,不能就此功亏一篑。
方应物看着父亲真叫人着急,忍不住隔着人墙道:“父亲暂且忍辱负重,写下悔过书,保留有用之身又如何?”
方清之喝道:“住口!圣贤书是如此教导你的么?”
一直没有开口的袁指挥这时候插话道:“在这里耍嘴皮子没甚意思,方庶常还是先下去罢。在牢狱里放上笔墨纸砚,什么时候写下了悔过书,什么时候再说其它。”
刘吉考虑片刻,“也好,就如此办理。”
方清之被押下去,刚走到门口时,袁指挥忽然又开了口,对着人墙后的方应物叫道:“方家公子!朝中有几位大人弹劾国舅爷万通,但听说你和他串通好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