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靠着主流体系登到了最顶点,当然不可能反过来自毁长城玩非主流。
所以大概有些念头只能深深藏在心里不示于人——可以想象一下,若三元宰相商辂说一句“文章只是个做官的敲门砖,为人还是要多干实事比较好”,那将是何等惊世骇俗。
“还有一事,老夫已经给南京胡前辈写了信,叫他约束下自家人。也免得继续闹出不成样的事情,叫邑人看笑话。”
“谢过素庵先生!”方应物再次行礼道。他当然明白,这是为了不让胡家继续胡乱折腾报复,叫他放下后顾之忧。他想了想又道:“虽然晚生愚钝,不能入门墙下。但在晚生心中,此生以师长待先生。”
商相公叹口气:“你若有志功名进取,这不见得是好事,不过也随你自愿了。”
次ri早晨,从题海折磨中解脱出来的方应物一步三回首,离开了倦居书院。这段时间虽然很累,但却很纯粹,他很久没有如此专心了。
经过十几天持续不断高强度的文章训练,这时候方应物身心仍旧没有从紧绷中解脱出来,满脑子依旧是破题、承题、起讲
跋山涉水二十里,在午后方应物抵达上花溪村,在村民饱含敬意的目光里回到了自家院落。
此时兰姐儿恰好从屋中出来,抬头望见站在大门外的夫君,惊喜的叫了一声,迈着碎步迎上前去。方应物疲惫的对小妾点了点头,以此示意。
王兰端详夫君,发现十几ri不见,此时夫君变得面se疲倦、神情沉滞,不复之前那种清新秀逸、神采飞扬的风貌。兰姐儿为此感到一阵心疼,忍不住道:“夫君se难,有事么?”
se难,有事方应物听到小妾关心的问话,没有回应,却第一时间条件反she般的想道,“se难有事”语出《论语·为政》,是个大题目。
见方应物不知为何,着了魔怔般一动不动,与此同时还保持着迈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