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皇帝那奇异的满面红润,此刻反而令杨致感觉到皇帝的苍老之态。长嘘了一口气道:“朕今日原本没打算与你说到那么深,有些话本想日后找个机会与你细说。既是话赶话的说到了这一层,那便干脆说透说破吧!”
“致儿,朕虽然怕你,但不仅能容你,还能用你。之所以不大用,是因为朕要将你留与儿孙用。可是,朕的儿子将来也能如朕一般待你么?难说。朕既不敢保证,也没法知道啊!”
“除了摸不清你师承何人艺从何来,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没瞒过朕这双老眼。但朕非但从未真正为难过你、阻拦过你,反而暗中纵容你、扶植你,任你放手积攒本钱,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其一当然是朕即便想拦也拦不住,更重要的则是为身后计啊!朕要让朕的儿子同样怕你,要让他不敢碰你!想要用你,只能好生笼络于你!”
“至于你将来会如何对待朕的儿子嘛……。”皇帝两眼已显湿润,肃然整了整衣襟之后,竟然起身对杨致拱手一揖道:“看在朕的面上,宽容他,善待他,帮帮他!致儿,朕在此拜托了!”
都说人心都是肉长的,皇帝一番话已然说得杨致生出几分歉意,心里满不是滋味。皇帝这一揖唬得他猛地一个激灵,连忙上前跪倒叩首道:“父皇,切不可如此!我答应您,在我有生之年,必当时刻牢记父皇今日教诲!”
杨致从来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皇帝打的悲情牌也好,使的苦肉计也罢,至少字字句句都是说的大实话。
皇帝扶起杨致,喟叹道:“该说的朕都说了,但愿如此吧!朕自知已时日无多,必须要做的事却是着实还有不少。今日能与你说透这些,也好。”
神色间已满是倦意,挥手道:“朕每次与你这厮说话,都好生费神。这段时日如若别无他事,便安生在府里呆着,好好陪一陪沈氏和妍儿。朕有所需之时,自当会有旨意给你。——朕累了,你告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