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可命耿进挥军平叛,局面尚在可以掌控的范围之内。”
秦空云惑然道:“你的意思是……只要飞扬主动上呈自请解除兵权的奏章,便能化解这次危局?”
杨致徐徐摇头长叹道:“飞扬这道奏章不好写啊!如你所言,他毕竟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又身陷局中,有些事很难静下心来如你我一般想得清爽,看得透彻。”
在秦空云看来,杨致这声发自内心的感叹颇有几分滑稽:莫非您忘了您今年贵庚么?想当初您两万两银子本钱的货物,楞敢理直气壮的讹我十二万两,您不也堪堪才十八么?您的心机那时候就已经老辣得紧了。
杨致接着说道:“……设身处地的站在飞扬的立场上来说,此事确实存了一个极为矛盾的死结。太子谋逆一案尚未了结之前,卫肃及卫氏一族便仍是生死难料。若在此前冒然请辞回京,岂不等于是送肉上砧板?恍作不知留在金陵,本身就是令皇帝投鼠忌器的一种威慑。万一与皇帝彻底翻脸,多少还有点搏上一搏的本钱与底气。”
“即使皇帝昭告天下对卫肃从轻处置,飞扬也不会就此全无顾虑。自请解除兵权回到长安,便已毫无倚仗,如同虎落平阳龙困浅滩了。到时候阖族老少数百条小命都捏在人家手里,搓圆揉扁还不是任由皇帝高兴?即便不死也要脱层皮,一家人的日子想必也会十分难捱。况且年仅十六岁便成坐镇一方的统兵重将,是何等的踌躇满志意气风发?一夜之间由巅峰跌至谷底,沦落为惶惶不可终日的罪臣闲人,你让他如何甘心?”
“如今之势,若我所料不差,飞扬也定会想到:不管太子谋逆一案是否了结,只要宁王前脚踏进长安,皇帝后脚就有一千个理由宣召飞扬回京。飞扬奉召,只要进了长安就由不得他了。飞扬不奉召,便立马可以坐实卫氏父子早有异心的罪名。皇帝大可以一边继续下旨宣召,一边加紧调遣兵马合围金陵。一旦准备妥当,一纸圣旨就可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