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明日要早起伴驾,本打算早些睡下的。礼送三人出府,伸着懒腰回了内院,天色已至亥时,沈玉、赵妍房中仍是烛影闪烁,又不忙去睡了。
杨致不是一个粗枝大叶的人。虽然这是一个男人至上的世界,但对深爱自己的女人,还是有“人性化”的尊重意识。尽管这种表面上的尊重并无太大实质性意义,可总比没有的好。
想了一想,先行轻轻叩开了沈玉的房门。沈玉性情爽朗少有心机,平常的喜怒哀乐尽皆写在脸上。如果不是婚后不久即有了身孕行动不便,也是个坐不住的不安分的主。见杨致进来,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给了后背:“姓杨的,又有新郎官好做了?恭喜你呀!”
“同喜,同喜!”杨致对沈玉颇显无奈的醋劲完全忽略不计,嬉皮笑脸的道:“你还不知道吗?恭喜不恭喜的,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正应了我们老家乡间的一句俚语:屁眼里插当归,这叫后补啊!”
沈玉被杨致逗得噗哧一乐:“该死的!总归是桩喜事,哪有像你说得这么难听的?有话找妍儿说去!来我房中作甚?”
杨致牵过她的手笑道:“你才是杨家正牌大妇嘛!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先来征询你的意思。”
沈玉禁不住两眼一红,幽幽叹道:“相公,我有你待我的这份心就知足了。虽说平日里你任事都惯着我,可我并不是个不晓事的人。不管妍儿还是那位玲珑姑娘,都是身份尊贵的金枝玉叶,无论门第、姿容、见识、才具,我都与她们没法比。她们甘愿屈尊降贵的嫁入杨家,已经够委屈她们的了。大家都是女人,还说什么谁是大妇?有什么征询不征询的?我早就视妍儿为姐妹了,日后待玲珑也自当如此,但愿她们不要嫌弃我才好!”
“还有,人们都说皇上是越来越看重你了,你做的那些大事我也不是太懂。我只知道,你自成婚以后就没在府里踏实呆过几天,陪着我的日子也越来越少。相公,没来长安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