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出一口气,在缝合的伤口上倒下止血的药粉,这才将视线转向他。
她以为他早已痛的昏死过去,没想到他竟还能睁着眼,目光迷离恍惚,眉头深深锁着,浑身上下每一条线条都是紧绷到了极致。
他浑身大汗淋漓,一手早已在沙地上耙下几寸深的痕迹,右手则紧握成拳,紧的好像抓着什么东西,死也不肯松开。
她不是没给别人生缝过伤口,但即便是武将,也很少有能熬到最后的,铁铮铮的汉子,多半是熬到一半就晕过去的。
他在挣扎什么?两眼一翻,反而不必忍受这么清晰的痛感,不好吗?为什么连自己都不放过?
秦长安面露困惑,好奇地抚上他紧握的右拳,他似乎反应很大,下意识地想要护住手里的东西,不单没松开,反而握的更紧。
虎口处,露出一条金红两色的系绳,她眯起眼,越看越眼熟。
一个令人镇住的念头,油然而生,犹如在她脑后重重一击。
她不敢置信地用尽力气,一根根地掰开他蜷缩的手指,往日白皙漂亮的五指此刻却红的充血,她废了很大劲,最终才看清他满是手汗的手心里握着的东西。
是香囊。
是她随身携带的香囊。
是刚才她给他缝合伤口的时候太过专注,才没留意到他扯下她腰际的香囊,一直攥在手里?!
一股从未有过的酸涩感,击碎了她长久以来的漠然和无谓,秦长安脸色一白再白,抽出他手心的香囊,仓促地以手背擦拭自己额头的汗水,匆匆走出了帐篷。
守在不远处的李闯见她脸上血色尽失,紧忙问道。“郡主,您不舒服吗?”
“我没事。”她偏过脸,深吸一口气,只是心中犹如掀起万丈巨浪,迟迟无法平息。“你们爷受伤了,暂时没有大碍,但必须静养一段日子。我们明日必须赶到珍珠泉外最近的镇子上,此事不能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