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税工作开始的第三日,征税之事依旧停滞不前,近卫军继续警戒南京城,但东厂的人却越来越多。!
恰巧这日正是大雨倾盆之际,雨水浇灌后的青石板街道成了一条条溪流,被铁链与枷锁铐起来的犯事官员与勋戚被东厂番役在没及脚踝的雨水拖拽着。
屋檐下的百姓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如同官僚冷漠地看着他们曾经饿倒在朱门前时一样。
南京工部尚书李乔蹒跚地行进着,他不明白东厂怎么突然把他也抓了起来,他自思自己不过是知道此事和行了些贿而已,应不致于被羁押拘拿,即便拘押,自己作为官员,也应是被羁押往都察院,却为何往这太平门的行刑场拖来。
不审?
不问?
不判?
看着行刑场那一排的刽子手,和那一排在雨水冲刷下闪出雪色光泽的寒刀,南京工部尚书李乔心里不由得恐慌了起来,他没想到陛下会直接将他们这一干官员勋戚全部斩杀于此!
陆陆续续的还有许多官员勋戚被拖拽来,有的已经呜呜咽咽哭了起来,昔日嚣张跋扈的安远侯柳绍宗对马吉翔大吼着:“本侯不过是打了那姓吴的一巴掌,他姓吴的什么东西!你们何至于抓本侯!”
“户部员外郎吴佳胤虽说官小位卑,但秉承的是陛下的意志,朝廷的命令,你安远侯是什么东西,也敢违抗朝廷的税政!”
马吉翔毫不示弱地回怼了一句。
彼时,左副都御史姚孙矩也走了来,和南京工部尚书李乔对视了一眼,面露苦笑。
户部左侍郎党崇雅瑟瑟发抖地跪在最间,昨日他还是风光无限的户部二把手,掌管天下钱粮进项,单税政一项便可纳贿达百万银元的大佬,而今日却不得不拖着数十斤重的铁链,跪在冰冷雨水,等候自己的脑袋被人砍断。
党崇雅后悔了,但他知道后悔也来不及了,他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