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文昌侯突然站起来,眸中的颓败渐渐消失,眸色渐渐清明。
“你如此知晓我徐家之事,孟家之事也知根知底,你未曾问过我便如此确定我今日所做的事情是为了孟家,未曾怀疑过我一分,甚至如此笃定,即便是在孟家没有出事之前,徐家与孟家也全无往来,世人所见的皆是一个一事无成消极避世的文昌侯,你今日又如何笃定徐家与孟家之间的交情以及老夫对孟家的情义?”
文昌侯直视着阮弗的眼睛,一连几问,气势逼人,完全不亚于前一刻阮弗出言逼迫于他时候的那股气势。
阮弗面上有一瞬间的僵硬,文昌侯的视线太过骇人,可她动了动唇,笑道,“我是谁,文昌侯不是很明白么?”
“即便世人都传孟长清智多近妖,经过今日一见,老夫的确相信你的的能力,但是,这世上,有些事情,不是单靠谋虑、推理、手段查供便能查出来的,阮同知是局外之人,无论如何扮演得十二分相似,总是无法将自己变成局内之人,感同身受,可你今日之言,让老夫不得不怀疑你的身份。”
阮弗直视文昌侯,“那么,侯爷觉得,我是谁?”
“你是孟长清,还是阮弗?”文昌侯沉声道。
一旁的徐子昌在文昌侯问出阮弗是谁的时候,已经恢复了过来,听着文昌侯的话,还有这一连串的发问,他也有些神色复杂的看着阮弗。
今日阮弗一番石室的激辩,看起来是对他与父亲今日行为的不满和阻止,但是,倘若是细思的话,其中不乏还有肺腑之言的震撼……
可是为何会如此?
阮弗突然笑了,“侯爷果然还是洞察力惊人,即便是这么多年不问世事,但是,对于世人之的观察,却依旧如同当年一般让人心折,也依旧继承了徐家的风骨与精髓,刚才我说徐家风骨有折,这句话,确然是错了,百年徐家未变,文昌侯依旧文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