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包子放到床头。
他看着小狱卒缠了布的头,笑道:“你小子给衙门惹了大祸,自个儿倒在家里躺得舒服。”
小狱卒的头不敢乱转,只能用手胡乱摸,他摸到热乎乎的油纸,闻到了肉香:
“哥,咱们今天竟然吃肉包……”
陈仵作平时舍不得乱花钱,可弟弟受伤了,总得吃点肉补补:
“你吃,哥在衙门里吃过了。”
小狱卒饿得慌,拆开油纸,仰着头啃起包子。
牛肉笋丁和黄豆酱的香味在他口中弥漫开,他喜欢王麻子家的肉包,因为里面会放一点点孜然,吃起来暖乎乎的,再不开心的事情也能忘掉。
陈仵作骂了句小没良心的,就坐到了桌边,从怀里掏出一卷纸铺平,上面记录了他今天验尸查出的蛛丝马迹。
小狱卒望着他的侧脸,有些贪心地问:
“哥,明天还能吃上肉包吗。”
小孩子嘛,总以为生病时有特权。
“吃不上了。”陈仵作摇摇头,“咱得攒钱,打通关系,把你从县牢那破地方捞出来,以后不干苦差事了。”
小狱卒眨了眨眼睛,心想,你动不动就和尸体打交道,不也是苦差事吗。
幸好他是弟弟,没必要把这种问题想太深,于是他好奇道:
“哥,那几个人当真都被分尸了吗?”
陈仵作头也不抬地说:“只有一具是被割了脑袋的,手法相当粗糙。”
说到这里,他在纸上多添了一条推测:有意模糊外伤,疑似用绳子勒杀。
小狱卒怯生生的,拿被子捂住了肚脐,继续问:“那为什么结案这么慢?”
“这四个人都是被砒霜毒死的,但陈监市查遍了县中所有医馆,也没找出谁家近日卖了砒霜。”
陈仵作漫不经心地答道:“三人全尸,一人头身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