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好些哩?”
在哪个地方,说哪个地方的话,陈以勤虽然天赋一般,但一些语言点还是能抓住的。
“好着哩。”
耆老答着话,脸上笑容看上去很真,但难掩几分假,继续道:“这两年风调雨顺,是从没见过的丰年,家家户户的粮都吃不完,这分了地,以后就更吃不完了。”
陈以勤心中了然,这耆老以前所拥有的地,绝对比这分了的地多,地被分了,能好受就怪了,笑道:“老伯读过书?”
“上过两年私塾。”
“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不明白?”
“阁老深意,非草民所能懂。”
“老伯,分地时,谁痛谁乐?”
“自然是地多者痛,而地少者乐。”
“是啊,但这世间,终有一日会倒转过来,到那个时候,该痛的人还会痛,老伯你,却未必能乐的起来。”
陈以勤的话,那耆老没有明白,人在恍惚时,总会下意识地接过人递来的东西,那一盆羊肉泡,又回到了耆老的手中,陈以勤却看着身边的小子,道:“愿意跟着我哩?”
那小子倒也不畏缩,迎着陈以勤的目光,道:“俺爷说您是大官,让我跟着您哩,从这里走出去。”
少年实话,让人难当。
耆老不由得手松,羊肉泡就要掉在地上,所幸,陈于陛眼疾手快帮着扶住了。
“阁老…”
耆老想说些什么,却被陈以勤摆手打断了,望着那小子,道:“那你是怎么想哩?”
“俺也想跟着您出去。”
“从这塬上走出去?”
“不是,是有一天能回塬上。”
十来岁的少年,更说出这样的话,陈以勤眼睛一亮,道:“小子,你叫什么?又会什么?”
“俺叫王选,会经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