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冲四位秉笔太监。
石义、孟冲,在嘉靖四十年初就死了,陈洪也死在了这嘉靖四十一年初,偌大的司礼监,就剩吕芳、黄锦两位大太监。
吕芳、黄锦既要伺候圣上,又要解决内廷诸事,吕芳是恢复年轻了,但不是会分身了,慢慢地,力有不逮了。
权力虽好,但肆意生长的权力,超出了吕芳的控制范围,就不好了。
去年、今年,内廷出了太多的事,东厂辉煌不再,江南织造局、浙江矿业司、辽东矿监……吕芳怕了!
这便是吕芳坐视外朝攻击的真正原因,宦官人数必须削减,即使削减的人里面有他这位司礼监掌印太监,也要削减,不然,再往前走,就是万丈深渊了。
“难为你了。”
圣音感叹了一声,便沉了下去。
内阁阁老六部九卿大臣到了。
在黄锦的引领下,进入到大殿中,如此,吕芳、黄锦司礼监两大太监站在了大殿的左边,内阁的五大阁员、六部的九卿就站在了大殿的右边。
所有的人都在静静地等候帷幔里传来那一声铜罄声。
这一天偏又没有一丝的风,大明朝决定国家命运的十几个人便都在汗流中静静地等待,那一声却迟迟不见传来,殿外远处早鸣的蝉声成了唯一可以听见的声音。
十几双目光都望向了吕芳,希望从他的目光、面色中看出一点圣上的信息,可吕芳却显得比平日更为沉默,两眼只望着下方的地面。
黄锦反瞪着对面的人们,扪心自问,殿内的这些国之干城,他和干爹哪个没有帮过,哪个没有提点过,但换来的呢?
是捅向心口的利刃。
内廷的肮脏事是不少,是要解决,但不必这样解决,他不是陈洪那样权利熏心的人,虽说厚道,但手下人出了事,拿到证据,也都会毫不留情让提刑司太监拿去论罪,绝不宽恕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