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大汉太子又贫又沉重的感叹。
“脏东西的确是遇到了脏东西,倒不是你们想的那种,我闲来无事,给父皇的执政生涯做了个归纳。”
“老刘啊……”
“他的一生不是在打仗,就是在准备打仗的路上,打仗、捞钱,捞钱、打仗。”
“按照这个逻辑,元封元年北击匈奴、征伐朝鲜,随后就是榷酒酤,酒水官卖;今年伐西南夷,随后就是卖官、告缗接踵而至。”
“打仗、捞钱往复循环。”
“现在父皇在使劲捞钱,那他之后准备做什么,岂不是显而易见?”
皇帝还要打仗!
而且时间就在近期,绝对不会拖太久,否则无需在财政上变本加厉。
真要说起来,刘据的这套推理逻辑其实很简单,他能比舅舅卫青先一步想透彻,只因卫青揣测皇帝,视角是由下往上,难免有局限、束缚。
刘据就坦然许多。
然后,他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皇帝老爹在打什么主意,再然后,卫青、霍去病两人便齐齐变色。
他们两人是当世顶尖猛将没错,可他们同样秉承着一个理念:
善战,不好战!
以如今朝廷捉襟见肘的状况,就好比一辆高速疾驰的战车,车轴、轮毂、车厢都在发出尖利刺耳的告警声,已经逼近极限、不堪重负,理应停下缓一缓了。
但驾车的皇帝却在此时连挥马鞭,一刻都不停。
正因如此。
刘据才请求卫青、霍去病也上一道奏疏,不是上反对重启告缗的折子,而是上缓战的折子……
之后几天里,朝堂气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闷下来,随着公卿在丞相府议事次数越多,状况越严重。
尤其是大司农桑弘羊,简直都要把‘陛下你把臣逼死算球’几个大字写在脸上!
很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