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宽容。
张医生确认我的伤口没什么问题,简单嘱咐几句,留下一些治疗创伤的药品,无声叹息,拎着医药箱离开。
什么都不说。
我静悄悄坐起身,拿过小镜子,忍痛来到桌边坐下。对着镜子仔细扒开我的眼帘,查看病症。
口腔、指甲、掌心等等一系列细致观察。
又放下长发,查看头发。
联想到这阵子身体的异常,莫名出现的大量白发,以及那些微妙的变化。突然想起,这是我第二次心脏骤停了,纪凌修死的时候,我也心脏骤停过……
结合张医生刚刚做的检查,我大概知道自己怎么了。
许是昨夜没睡好,有些头晕目眩,于是撑着额头,支在桌子上,半晌不语。
心轻轻战栗,新一轮的因果循环是不是……
来了?
我……
大概率活不久了。
我以为自己不自杀,老天就拿我没办法。
哪怕它让我丢掉了清白,生下仇人的儿子,死掉了丈夫,夺走了我爹爹和娘亲。
我以为我只要不自杀,就会拥有无限顽强的生命力,谁都杀不了我。
可我忘了,那些万念俱灰,放任自流的绝望日子,何尝不是一种慢性自杀。
它将我熬到油尽灯枯,熬到心血耗尽,熬到白发横生。
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所有的绝望痛苦闷在心头,成为‘自杀’的利刃诱因,向体内切去。
于是身体超出了负荷,生病了。
逃不掉命运的安排。
终究是轮到我了。
我紧紧捂着脸,僵立在桌边。可我还没等到宁乾洲死,我盼着他死我前头。
房门反锁,靳安重重坐在我对面位置,他沉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