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阵阵绞痛,吃不下饭。许是昨夜里提及爹爹的话题,心如刀割。又熬了大夜,身体有些乏力。
适逢张医生来看我,瞧我脸色发白,唇瓣发紫。他脸色大变,急忙去拿医用箱里的听诊器,给我做基础检查。
我说,“宁乾洲找您问话了吗?”
张医生不言语。
气氛莫名压抑凝重,张医生慎重扶起我,让我在床上躺平。他掀起我棉衣,隔着薄衫检查。通过他一系列操作,我心头隐隐不安,紧张盯着张医生的脸。
上次住院,我万念俱灰,全然不管他们是如何治疗我的。挂针的药袋子上的标签也被撕掉了,他们不让我知道打的什么针,用的什么药。
此刻,通过张医生紧锁的眉头,以及他一系列与创伤无关的检查,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出问题了。
若只是皮肉伤,他不会这样凝重严肃。张医生是一个非常有职业修养的好人,他对待患者永远善言善语宽慰,只有遇到无法治愈的重大疾病,他才会眉头紧锁。
此刻,他表情凝重得像是我得了不治之症。
张医生从一个没有标签的白瓶子里倒了几枚药片喂我吃掉,让我喝了口水。
不多时,心脏的绞痛感轻微许多。
我说,“心口疼,不是伤口引起的,对吗?”
张医生凝重的神情散去,温言宽慰,“多休息,不能情绪激动,忌剧烈运动,饮食上以清淡为主,好好养。”
说完,他眼里掩着惋惜的沉痛,继续检查我的皮外伤口,做了简单的清洁消炎上药。昨夜我被大风刮起,掀过树杈墙面时,留下很多擦伤,粗糙的刀伤纵穿其中,像是被树枝戳的,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划过。
就算他去跟宁乾洲汇报我是刀伤,宁乾洲迟迟没来拿人,说明他在装糊涂。
难道真像靳安说的,宁乾洲在陪我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