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砍头是一瞬间的事情,可灵田就是长久的考验。”
顾温扪心自问,他如果还是商贾,还是龙桥那个小商人。那么他也会成为自己师傅眼中的蛀虫,他不会甘心被分配。
师傅的大同社会是建立在公平之上,可公平又是最难维持的。
反观是百年前,师傅放权天尊,各方天尊们自治之后再也没有发生叛乱。
因为玉皇宫之上那些大能,更能适应时代,他们才是这个时代的先锋,反而是自己的师傅成了最大的‘祸乱’。
他如实说道:“师傅,天下畏惧您,您已经是天下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如果把每一次大同社会当做一个王朝,最鼎盛之后必定衰落,再到灭亡。”
这些都是其他人不敢说的。
顾温能感觉到人们的恐惧,道宗内外提起擎苍之名只有敬畏。
李云裳沉默半响,道:“这是云渺让你说的?”
几十里外的太清主脉,云渺没由来的打了个寒碜。
顾温笑着摇头:“自然不是,不过方才您是生气了?”
“没有。”
“您有,您没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以力压人,碾碎一切看不惯的事物。”
“当你与一些虫豸斗了几百年,也会变成这样。”
李云裳冷哼一声,微微撇开脸,顾温又换了一个方向,继续说道:“师傅不管的这百年,天下从来没有乱过。当然我不是在埋怨师傅,只是您得给人们适应的时间。”
“每一代人变好一些,只要保持总体上升趋势就足够了。”
这些话同样是外人不能说的,顾温也知道自己师傅不会轻易放弃。
实则他也不知什么是快,又什么是慢。
凡人一生七十载,百姓大多四十载,四百年就是十代人。
李云裳没有回答,撇过头去说道:“为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