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突然说道:
“听说抓你的是安国公曹茂,其诉你昔年杀害军中同袍多人。你有什么想辩解的么?”
浪十八再次抓肉的手猛地一顿,旋即动作恢复自然:
“他说的没错。”
赵都安皱眉道:
“若是如此,以你犯下的事,绝无幸免希望,唯有斩立决一个结果。”
浪十八神态自若,竟还笑了笑:
“有大人送来的这一场壮行酒,死了也没遗憾了。”
赵都安抿嘴说道:
“我听说,曹国公寻你多年,这次不惜触怒陛下也要杀你,是因为你当年在军中作乱,曹国公的儿子逮捕你,你非但抗法,还将其杀死,堂堂一位戍边国公,却惨遭丧子之痛……”
“砰!”浪十八脸上的笑容猛地消失了,他手中的酒坛被重重按在地上。
这一刻,这名北地刀客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脖颈上青筋隆起,眼珠泛红,喷出两注酒气:“他该死!!”
反应之激烈,令人措手不及。
“为什么?”赵都安盯着他,“国公之子秉公执法,何错之有?”
这一刻,浪十八好似被激起过往某段尘封记忆,他情绪激动地嗤笑:
“秉公执法?逮捕我?狗屁!分明是老子闯进他的军帐,直接砍了他的狗头!曹茂那条老狗才派兵要杀我,如今倒是给他洗的清清白白!”
赵都安心中一动,说道:
“我听说,你是因为外出时妻子被……”
浪十八盯着酒坛不说话,他忽然用戴着锁链的双手捂住了沧桑的脸孔,坐在地上,脊背佝偻。
一个堂堂世间境的武人,军中曾经的参将,就这样无力地捂着脸,肩头轻轻耸动。
良久,他一点点抬起头来,恢复了平静:
“没错,是曹茂的儿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