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一般指贵州,广西,云南诸省,四川也算在内,只是都蛮与土司不是一个品种,时常略过而已。
自前宋以来,羁縻地方,前元设土司,迄今数百年,皆少有经营。
哪怕本朝,西南地方的国策,亦不过镇之以静而已——税赋民生都不重要,别闹事就行。
但现在朝中的情形,显然有所不同了。
温纯言语之间,一副胸膛起伏,难以自持的模样,自有因缘。
万历六年,云南巡抚陈文遂以据敌有用入京受赏,在文华殿上,向一众君臣描绘了治理西南的图景。
在陈文遂的构想中,以“三宣”构筑外防线,以云南为内防线,“檄诸夷,抚三宣,筑城垣,镇云南”。
同时,对广、贵两地的土司“改州县,分田亩,设学校,夏变夷”,通过加速汉化,用夏变夷,来向西南推进腹心地区的目的,将土司州县化,将三宣土司化,最终达到“西南大治”的效果。
不过,在西南税赋洼地的共识下,哪怕才有缅甸入侵之事,陈文遂描绘的图景依旧没有打动诸多朝臣,反而因为太过激进,“与时见相抵悟”。
最后,只有温纯动了心。
在数日翻阅卷宗,接见西南地方门生故吏,了解地理人文之后,温纯私下会见了陈文遂。
说温纯是为国谋事也好,说是看上“西南大治,一代名臣”这张名留青史的大饼也罢。
总而言之,如今给云南巡抚陈文遂以及治理西南国策站台的,就是他温纯。
在温纯一番慷慨陈词后。
皇帝仍旧一言不发,不置可否。
群臣也见怪不怪,这两年皇帝愈发高深莫测,与会时除了开场的提纲挈领外,少有插话的时候,任由大臣们畅所欲言。
皇帝不发话,申时行只能从工作经验出发,给温纯上压力道:“诸州设流官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