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坠。
谭耀看了一眼锦衣卫徐文璧后,嘴唇翕动半晌,终究还是没有喊冤。
只是艰难地狡辩道:“陛下,抛开言语失当不谈,臣同样也是一片赤诚之心!”
朱翊钧险些被气笑了。
他点了点头:“好,好一片赤诚之心,既然如此,你便去国子监任个博士,负责教授君臣之纲!”
旋即又看向国子监祭酒何洛文:“何卿,将谭博士的所作所为雕刻在学堂中,等字迹风蚀模糊,便放他致仕。”
说罢,也不管谭耀精彩的神色,直接挥手让纠仪官将其押了下去。
朱翊钧居高临下,凝声道:“夺情,朕分辨完了。”
“人伦纲常身后,没有你们反对新政的藏身之地。”
“现在不妨给朕一个准话。”
“新政,谁赞成,谁反对?”
话音刚落,赵锦突然抬起头:“陛下,臣致仕之前,有一番肺腑之言,还请陛下开恩。”
朱翊钧看向赵锦,不由得摇头失笑:“且说便是,此地六百朝官,朕随你鼓动,哪怕只留十人,朕也要把新政推下去!”
从皇帝逼迫朝臣站队开始,便意味此事不能善了。
皇帝必然是想让赵锦一干人等致仕的。
赵锦自然也知道,否则便不会口口声声说什么致仕之前还有一言了。
这是双方的默契。
同样也是双方斗法的焦点所在,赵锦一干人,究竟能不能直接驱逐。
赵锦自恃大局所在——朝臣泰半不支持新政,皇帝一旦尽数驱逐了,两京九边一十三省,恐怕立刻就要瘫痪大半。
所以,他还有一番肺腑之言,说的自然不是给皇帝听,而是给在场的同僚听。
而皇帝的自信,则是在于……他没有脱不下的衮服。
便如他所言,哪怕只剩十个人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