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烈安坐不动,坦然受之。
等张居正转身离去后,他才仰头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
皇帝婚礼大典,虽然是排在三月,但从皇帝选定皇后的那一刻开始,之后的每一日,都在皇帝婚礼的礼仪之内。
十二月以来。
针工局忙碌着给帝后量身织造大典当日的衣冠。
顺天府连夜选出临时府邸,用以暂留京城的皇后家人。
礼部日以继夜教授着皇后父母大典当日的礼仪。
司礼监来着奔走,布置乾清宫以及后家府邸。
尚膳监早早开始挑选起合适的酒金爵果。
训练仪仗的金吾卫、锦衣卫。
撰写册文的翰林院。
总揽大典的礼部。
被邀作长者的勋贵。
再加上时间贯穿正旦、元宵,整个北京城可谓如火如荼。
皇帝作为主角,自然也免不得被两宫、内廷、外朝到处支使。
试衣服、排练、讲解礼仪、教授同房等等事,直接让皇帝从早忙到晚。
也正因如此,今年皇帝跟内阁、六部的年终议会,也一度推迟到了二月。
“张卿,你与大理寺梳理刑狱不仅是你的大功,更是你的大德,朕与朝臣、百姓,都有目共睹。”或许是赶时间,朱翊钧语速稍快,回应着刑部这一年的功果,“但朕去年让你探究法司理论之因果,并不是在责备国朝法度不全,让你胡乱订立律令的,这是乱政!”
朱翊钧语气很重,他是想让刑部搞法理,结果这厮竟然去搞运动式立法。
他有心解释一下什么叫法理、法益,什么叫法的渊源。
但转念一想,土壤不成熟也就罢了,他自己本身也不太懂。
只好留下一番“将律令结合近来盛行的认识论、实践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