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至于新政……陛下届时自能为之,若是还有心起复臣,臣再为陛下鞠躬尽瘁。”
朱翊钧默默吸了一口冷气。
坏事。
看来让人太放心也不是好事。
他直直摇头。
“先生不要戏言,如今内阁之中,高先生体弱多病,难堪操劳;吕公性格柔弱,不能独当一面;王崇古精擅戎事,私心过重。”
“正因有先生在,内阁才能代朕总摄六部五府、九边十三省,并推行考成法、筹划度田。此非有先生之能不能为,先生一去,六部千头万绪,内部未必能压制,朕也孤掌难鸣。”
“别说三年,便是一年,都离不得先生。”
“国家大事,才是大孝啊!”
朱翊钧一把抓住张居正的手腕,顷刻吐出一大段话。
张居正听皇帝抬出阁部之争的隐患出来说事,不由撇了皇帝一眼——原来你还知道内阁职司与六部不明,怎么先前没见一句话?现在倒是成皇帝的借口了。
他摇了摇头:“陛下,并非臣有意与陛下纠缠,也请陛下体谅父子之情。”
见张居正这话发自内心,朱翊钧不由陷入沉思。
历史上首辅先生就是这个说法,我先回去守孝,完事了再回来——“是臣以二十七月报臣父,以终事皇上。”
之后虽然夺情,却还是第一时间奏请,将母亲接入京城奉养。
感情显然并不塑料。
忠孝如果能两全,谁也不想让亲人去得孤苦伶仃。
朱翊钧斟酌片刻,诚心劝道:“先生,与其对坟长哭三年,不如提前将父母接到京城孝养,届时扶棺归乡,守孝百日,难道不是更能全先生的天伦之情吗?”
这话说罢,张居正苦笑连连:“陛下言之有理,却显然是不懂乡野散人。”
“臣此前将父母接入京城数次,要么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