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祸”,可谓诚恳真挚,姿态极低。
后来穆宗果替王父平反。
王世贞无论心里怎么想,反正面上少不得一番千恩万谢。
同时,文坛上其他流派,也开始竞相角逐。
盛相推毂、狎主齐盟。
汪道昆在徽州聚集四方人士,先后创立丰干及白榆社,欲“霸一方,建旗鼓”。
这时候,一度独操文柄,排斥外流的王世贞,不仅没有加以干预,甚至公开迎合汪道昆的侵犯。
写信庆贺说,“歙故未有诗,有之,则汪司马伯玉始。”
可见这一来二去,棱角已然被磨平了。
没了仕途追求,也放弃了文章大事,只好“晚而好佛,又改趣事黄冠”。
什么仕途、什么文学,父亲都被自己害死了,还是礼佛修道罢。
每日诵经修道、参禅打坐。
反思自己做过的错事,务求少说话,与人为善。
行文之间,也充斥着忏悔心境,被士林称为“忏悔流”盟主。
如今这位忏悔流盟主,开始替世宗皇帝忏悔,未必不是感同身受——世宗早修道,儿子就不会死了,我早修道,父亲也不会死了。
同病相怜啊。
朱翊钧越想越拿不准,这位究竟是替人开口威胁自己,还是单纯在推销道法?
毕竟这位文坛盟主,过几年,还会拜师王锡爵二十多岁的女儿昙阳子。
他不仅写文吹捧,还助力昙阳子白日飞升,邀请了十万之众观礼。
王世贞彼时又哭又拜,趴在地上吸收昙阳子残留的“灵气”。
额,朱翊钧突然想到。
王世贞来西苑后就两眼放光,呼吸节律,别是想吸世宗皇帝的灵气吧?
朱翊钧狐疑地看了一眼王世贞,继续试探道:“那王卿又是如何断定,世庙已然得道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