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自然知晓。当初也不想动这些饥民的救命粮。
不过西北贫瘠,民贫官也贫。这次取缔农会,赈济饥民,屯田救民,朝廷拿出了太多官田军田,不仅布政使司、督粮道、兵备道、按察使司有上官来通气,下面官吏也是守不住手脚。”
说到这里,王薄均抬头看了一眼洪承畴的表情。
“说下去。”洪承畴面无表情的道。
“四万石粮食,被高价转卖出去,七成进了上官们的钱袋,下官占了一成,剩下两成,都给了下面的人。其中,大人那一笔三千两,也被管家收了。”
听到自己也收了这笔钱,洪承畴骤然睁开眼睛,冷冷盯着王薄均。
王薄均吓得低下头。
“你们倒是好手段,延绥官员上上下下,都被打点的清清楚楚,就连本官,也被拖进水里,脱不了身。”洪承畴嘲讽道。
王薄均不敢回话。
“你刚刚所说的官田军田一事,是怎么回事?”洪承畴又问道。
王薄均有些犹豫。
“还不快说。”洪承畴厉声喝道。
王薄均吓得身子一颤,慌忙道:“这次朝廷拿出官田军田,分给饥民开垦。大户们纷纷走通关系,将这些田地诡寄到自己的手里,安置之时说是让饥民人人有其田,实际上饥民算是大户们的佃户,甚至是奴仆。”
要是说刚刚转卖赈灾粮的事情,还让洪承畴无比愤怒。
官田军田一事,就让他整个人僵在原地,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冷意。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王薄均,声音颤抖的道:“你们将本该给饥民的田地,给了大户们?还让饥民充当大户们的佃农、奴仆?”
此刻洪承畴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王薄均眼神闪烁的点点头,害怕的俯下身体。
整个厅堂一片死寂,只有洪承畴压抑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