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
并无激动的情绪,也没有指天赌咒,但正是这份沉静平淡,却是一个父亲最坚定的承诺。
沈青鸾恍惚了。
沈这个姓氏,背负了诸多约束,不止是她身上,沈舒身上犹是。
沈舒能说出这样的话,是将整个家族施加下来的压力尽数扛在肩上。
要替她遮风挡雨,让她无忧无虑。
为着这个心愿,连最看重的名誉和家族颜面都要不顾了。
沈青鸾说不清心头涌上来的是什么感觉。
她只知道,那是一直支撑她走下去的力量源泉。
“父亲不必如此忧心忡忡。”她忽然笑了,眉梢眼角都带着愉悦。
“自古只有娶妻难,没听说过嫁女难的,我好歹姓沈,又生得国色天香才高八斗,父亲何必忧心我的婚事。”
她语带三分狭促,想是刻意在开解沈舒,“君呈松若要娶我,什么荆棘满地都该他自己趟过来才是,若还要父亲忧心将我嫁出去,岂不是羞煞我也。”
沈舒也忍不住笑起来,“好,今日你肯跟父亲说这些话,父亲心里头只有高兴。
我不是个称职的父亲,往日也没能为你遮风挡雨,可爹心里,只要你能高兴过一辈子就好,知道吗?”
沈青鸾鼻尖微酸,垂头应是,自是不提。
沈舒又叮嘱了两句才离去,心里却琢磨着,合该在家中再添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护卫才是。
今日过得虽是惊心动魄,沈青鸾却一反常态地一夜好眠。
只可惜,这样的平静和愉悦只持续到第二天。
沈青鸾刚和沈母吃了一碗粥,便有下人来神色匆匆来禀:
“夫人,大姑娘,二姑娘,宫里头来人了,说是太后娘娘宫里的,要召您去问话。”
沈青鸾筷子顿了一下,和沈母交换了一个惊疑不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