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着迎头砸下的雨。
薄被单前面,是个黑头发,一颠一颠地向前跑。
裴头前带路,披荆斩棘,到大树下,一道闪电,一霹滚雷,裴有点担忧,脚步放慢,转头看身后,“刃,还行吗?”
“大树下被雷炸,别停。”隋刃头不抬,背着大黑影,继续跟着他走,不过多叹了口气,“…一孕傻三年,一胖重三斤。”
裴失笑,隋刃忽然停下,淌在泥水里,“快…快滑下来,给他提提。”
裴走过去,“我来背吧!你歇歇。”
“你知道地方,你带路。”隋刃摇头,喘口气,往上颠了颠手臂,道:“我还可以,快。”
裴只好咬着手电筒,给直往下秃噜的亚瑟往上拽,隋刃闷声:“把他被单绑我肩膀上。”
“已经绑了好几圈了,”裴把被单条又在隋刃小小的肩膀绑了几圈,再扎个蝴蝶结,打量一下,微微皱眉,“都快成死结了。”
不好看。
几个蝴蝶结缠一块,不好看。
隋刃深吸口气,“走。”
裴眼睛微微发红,刃的肩膀已经被被单勒的完全肿起来,像要断掉,可他知道,刃在后悔下午沼泽地搏击没有及时发现亚瑟的伤,他吸口气,抬头望了眼被闪电映的发紫的夜空,“走!”
他拿着手电筒,一马当先,在暴雨里向前冲,用力把荆棘砍开,砍出一条弯弯曲曲的路。
明灭的电筒,映着一行泥脚印,在惨白的夜空下,雷声阵阵的霹雳里,向前走。
裴忽然唱歌,“大河向东流啊,三个好汉向前走啊…”
他没有回头,砍着荆棘,踏着沼泽,只是忽然道:“亚瑟,坚持住,就一会儿了。”
银白色的电筒光照出一条歪斜的水路,厚厚水帘。亚瑟在隋刃小小的背上,背上盖着被单,隋刃小小的背,汗已经湿透了,湿漉漉的衣服,